_人中乔楚。

【楚留香手游】君未识我


*乙女向同人
*蔡居诚x云梦女侠
*渣文笔,可能有ooc预警
*欢迎捉虫

      “呦,这不是李少侠嘛,今儿个又来给居诚送礼啊?”李竹茹刚刚踏上玲珑坊的地盘,梁妈妈便扭着半老徐娘的身躯凑了上去。李竹茹偏头对她笑笑,低低地嗯了一声,递上一袋宝玉珍石:“烦请梁妈妈为我跑腿了。”
       “哎哟少侠,你可算是我们这儿最大方的贵客之一了,怎么日日来此都是送了东西就走啊。”梁妈妈接着那袋宝物,却仍与她搭话,“要我说,要是您想,这居诚的房间早不知进了几回了。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抬眼望望那紧关的房门,又低下头:“蔡师兄想必不喜欢旁人扰他,我又何必为他添堵。如若这些东西能帮衬他一星半点,我便知足了。”
       其实身居这风月之地,纵然他蔡居诚再如何自视甚高,也不得不认同有钱便是客这一道理,这入他房内邀他共饮之人,也从不会少。更何况她这样出手阔绰之人,他更不能出言拒绝。可李竹茹仍旧不敢见他,她怕见到他困于方寸之地只得听天由命,她怕见到他强忍愠怒之色还要言一句姑娘比这酒还要醉人。李竹茹心悦蔡居诚已久,却几乎无人知晓,这心思被她深埋心中,令她自己都快有所遗忘。
       “少侠若是今日无事,便在阁中坐上一坐吧,叫居诚陪您喝上一两杯,也是好的。”梁妈妈身为女子,又久居这烟花之处,总是懂得察言观色的,李竹茹那点少女心思,她又如何察觉不到,她将李竹茹向蔡居诚的房间推了一推,“您每日都送上这些子礼物,又为他填补许多债务,总得叫他识识恩客不是?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终是入了蔡居诚的屋,怀里捧着那袋由她交出,复又叫梁妈妈塞回来的珠宝。
       “有钱没钱?没钱就滚。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看到她心心念念之人坐在桌边,头也未抬,只极为冷淡地吐出一句。她移着步子来到桌前,沉甸甸的布袋被轻放在桌上,仍旧发出声响:“我来将这些送予你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哼,你可知我是谁?就敢闯入我的房间。”
      “知道,他们都说你是那武当的叛徒。”李竹茹应他,见他眉头紧皱,拳头握得像是要把酒杯生生捏碎,便顿了一顿,继而又道,“可于我而言,你便只是蔡居诚。”
       蔡居诚终于抬头看她,眼中有几分讶异又有几分怀疑:“你来此究竟为何?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凝视着这张她在梦中回忆了千百回的脸,笑了一笑:“无何缘由,只是想来见见你。”
      “见我?我和姑娘不曾相识吧。”蔡居诚似是不信,眼神犹疑。李竹茹点点头道:“君未识我,我却识君。”

       李竹茹初见蔡居诚,已是多年之前,那时候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,跟着师姐到江南游历,却因正值花灯会,生生被人群冲散。她站在桥头,踮着脚找寻着师姐的身影,突然有人猛地撞在她身上,她身形一歪,手里的引梦灯就那么直直掉入了水里。
       她扒着桥栏,费劲地伸手去抓,连灯柄都没有摸到,就只能看着它像盏花灯似的顺着水流越飘越远了。她吸吸鼻子,还是没忍住,瘪着嘴哇哇大哭起来。
      “姑娘,你哭什么?”有位少年凑上前来,盯着她哭得通红的小脸,颇为不解。来这花灯会游玩的人大多有说有笑,偏她一个哭得连气都喘不匀。
       “灯...我...我的灯。”幼时的李竹茹抽噎着,小手指着水面飘飘悠悠的引梦灯。少年瞧瞧那灯,又瞧瞧她,竟飞身径直去拾那灯。
       李竹茹看着他轻巧的身影,一时竟忘了哭。待那少年提着灯回到她面前,她也只呆呆愣愣地盯着他看。
       “姑娘,你的灯。”少年拂了拂沾了水渍的衣衫,将灯柄递到她面前,又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,心想着莫不是自己方才稍加显露了一番,竟将她吓傻了吧?
       “居诚,该回去了。”远处一位银发男子的声音悠悠传来,唤醒了李竹茹不知飘到哪里去的思绪,她接过灯,怯怯地说了声谢谢。少年微微仰着脸,一副骄傲的模样,语调愉悦地同她道别。
       她看着他扑进银发男人怀中,举着从男人手中接过的糖葫芦,笑得开心。然后就那么安静地目送他们越走越远,最后消失在人海之中。她低头看着自己还蒙着水汽的引梦灯,觉着方才的少年真真是好看极了,轻功又施得那般行云流水,说不定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楚香帅也不过如此。
       “茹儿,终于找到你了。”师姐气喘吁吁地找来时,李竹茹已不记得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,她仰头,糯糯地唤一声师姐。师姐许是瞅见了她未抹干的泪痕,忙急切地问她可是发生了何事。她擎着灯,眼神亮晶晶的:“方才我的灯掉到了水里,有位哥哥帮我拾了回来。”
       “哥哥?”
       “嗯,大概这么高。”她举着一只手又踮着脚,努力表示着对方的身高,“后来,他被一个个子高高的满头银发的前辈牵走了。那个前辈还叫他居诚。”
       “哦~”师姐笑起来,刮了刮她的鼻尖,“想必是是武当的掌门萧前辈同他的二弟子蔡居诚小道长了。”
       年幼的李竹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默默记下了那少年的名字。


       常言道,一回生,二回熟。此言确实非虚,自那日被梁妈妈推入房内,李竹茹便常常来见蔡居诚,每每都捧着满袋的奇珍异宝。
       “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。”蔡居诚仍是那幅看谁都不大顺眼的模样,语气却缓和三分,“你该不是宫里来的客人?”
       “平日里课业不多,便常常跑去找些活计来做。这些,都是报酬。”李竹茹坐在桌边,抿了一口蔡居诚递来的水,惊喜地发现竟是一杯上好的碧螺春。
       “梁妈妈说你不爱饮酒,把每日你来时的酒水换成了茶。”
       “如此,倒是要先谢过梁妈妈了。”李竹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,闻见蔡居诚自喉咙里哼了一声,便跟着浅浅地笑起来,眉眼弯弯,如同皓月。她怎会不知这是蔡居诚故作冷淡的说辞,梁妈妈与她非亲非故,哪里知晓她是否喜好饮酒,倒是他常嫌她如此美酒却不知欣赏,端的浪费了这一壶佳酿。
       蔡居诚察觉对方的用意,兀的红了脸,愠怒地瞪他,大有叫她滚出房间之势。她仍旧是幅不温不火的模样,眨巴着一对杏眼,讨好的陪着笑。继而,两人便同时听到了敲门声,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立于门外,手中攥着两支红艳艳的糖葫芦:“少侠这是您要的东西,梁妈妈差我给您送来。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,接过东西,送走了姑娘。转过身来,递了一支到蔡居诚面前,蔡居诚愣了一下,继而偏过脸去,故作不屑:“多大的人了,谁要吃这个。”
       “是我想吃。”李竹茹哄他,“不知蔡师兄可愿赏脸,陪我一陪。”
       蔡居诚转过脸来看她,像是在观察她的神色,她满眼期许,将手中的红果凑的更近了一些。蔡居诚发出一句带着鼻音的哼声,却是接了。
       真好,我同师兄一起吃了糖葫芦。李竹茹心中念着,连带着红果的酸都变成了蜜糖的甜。
       “你每日都来见我,还变着法的闹我,不会腻吗?”蔡居诚忽的发问,让李竹茹茫然无措地偏偏头。心上人坐在身边,怎会腻呢?只怕是粗茶淡饭都会比那满汉全席还要更胜一些才是。可李竹茹不敢说,她不敢告诉眼前的人,自己心怡于他,故而每每见他都只有满腔愉悦之情。
       于是李竹茹不言,蔡居诚不语。两人沉默着对峙良久,还是李竹茹先行说了话。
       她说:“蔡师兄,你可是嫌我烦了?”
       “知道还待在这里,还不识相快滚?”蔡居诚听她这样讲,心中不悦,开口已是恶言相对。
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她应了一声,却没有动,坐在原处凝视了一会儿杯盏,继而起身道,“那,我走了。”
       声音带着点儿委屈的鼻音,眼圈竟也红了。
       “啧,冥顽不灵,滚回来坐着。”蔡居诚仍旧凶她,语气却隐隐带了些哄慰的味道。蔡居诚知道,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对他从未抱有一丝敌意,整日只想着如何叫他开心,只是自己早已习惯了冷言冷语,一时也改不掉了。顽固不化的,从来都是自己。
       她慢慢坐了回来,动作却敛着,不肯放开,大抵是怕他又赶自己出去。
       她吸吸鼻子,一双兔儿似的眼望着他,声音仍然低低的。
       她说:“蔡师兄,我心悦你,我......想赎你出去。”


        自己究竟何时对蔡居诚动了心,是少年时的他为自己捡回灯盏的初见?还是听闻师姐妹们曾说起那武当二师兄飒爽英姿的闲暇之时?亦或是华山论剑他一柄长剑傲视群雄的再遇?李竹茹也说不大清楚,反正自己的芳心就那样许了,收也收不回来。
       “听说那武当的二师兄是个心术不正之人,为了不让师弟抢走自己的未来掌门之位,竟痛下杀手。”
       “我还听闻,他这人发起狠来六亲不认,管他是何身份,可曾有恩于己,皆刀剑相向之。”
       “亏我从前还夸他这人是个奇才,定能闯出一番天地,呸呸,现今看来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。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行走于江湖,听世人们茶余饭后聊起她的心上人,冷言冷语,仿若从前那些将他捧在云端的不是他们。人心,可真是复杂。
       李竹茹常常想替他申辩,说他心性本善,只是一时择错了路。说他一身傲骨,只是不愿屈居人下。说他本意非恶,只是做错了事徒惹怀疑。
       狡辩,她知道。可她仍旧不愿相信她心心念念的那个道长是个恶人。他为本不相识的我捡回了灯,他为不负师父期许用功苦练,他双眸澄澈,身姿翩翩,仙风道骨。他怎会是坏人?她不想信,也不肯信。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,大抵也不过如此。
       她想要见见他,抱抱他,叫他不要生气不要难过,自己始终是愿伴着他的。可她忙着与同门治疗山下村落的一场疫病脱不开身,待她空闲下来,那人已不知身在何处了,她几乎遍寻中原也未能找到他。
       再次听闻蔡居诚的消息,是在师门。师姐拉着她走入暗处,同她耳语,说有刚入门的小师妹同香帅去那金陵办案,竟在点香阁的名册里见到他的名字。李竹茹动了动唇,觉得喉头哽着什么,一个音都发不出来。
       “我想见他。”她觉得有泪在脸上滑过,“师姐,我想见他。可我害怕,很怕很怕。”
       她缩到师姐怀里,抖得如受惊的兔子。师姐叹息了一声,拥着她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。
       “想见,便去见吧。哪怕远远地看他一眼,总之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便好。”
       她点头如捣蒜,生生把哭腔咽进了肚里,手里的莲灯被握得紧了几分,像是要被主人嵌入那一只手里。
第二天清早,李竹茹匆匆做完课业,便下山去了。护镖、行商、传信......她不知做了多少,最后抱着满满一袋的宝石策马奔向玲珑坊。
       “梁妈妈,烦请您替我将这些石头送给蔡居诚蔡师兄。”她抹掉额角的汗,将沉甸甸的布袋同一锭银子塞到梁妈妈怀里,眼里亮晶晶的,不知是光影还是什么。
       “我...我就不打扰他了。待有机会,我再来看他。”她还有些气喘吁吁,神情里夹杂着欣喜与犹豫,唯独没有疲累,“今日日头很足,请您叫他注意身体,不要中暑才是。”
        语罢,她又骑着马渐行渐远,梁妈妈瞧着她的背影,读出了一颗少女忐忑的心。


       李竹茹确实将蔡居诚从玲珑坊赎了出来,她将攒了许久的钱都拿来还债,竟然还有剩余。
       “我看这满城达官显贵都不如你富裕。”蔡居诚对此感到有些惊奇,但不好意思直接询问,结果拐弯抹角地嘲讽了一声。
       “我将嫁妆都用来替师兄赎身了,蔡师兄可要把自己赔给我才行。”李竹茹满心满眼的欢喜,让她整个人瞧着像个得了宝贝的小孩子。蔡居诚看了她半晌,不知是否被她感染,连句哼声都发不出来了。
       梁妈妈同她客套,说她就这么挖走了她坊里的摇钱树,心里那叫一个万分不舍,奈何她实在出手阔绰,自己也只能忍痛割爱。李竹茹应着是,从头上取下一支簪,送予梁妈妈。
       “妈妈也是位美人,这簪若是您不嫌弃,便送给您了,也算做我的赔礼。”
       “哎哟,李少侠真是嘴甜,我都这番年纪了,哪里谈得美不美的。”梁妈妈笑得眼睛都眯得不见了似的,“倒是日后少侠要记得我这月老才是。”
       这次,换李竹茹羞红了脸,微微垂着首,端的一幅被人戳破心事的少女之姿。蔡居诚又哼了一声,扯过了李竹茹的袖,就要将她带走。李竹茹被猛地一拽,差点跌倒,就这样顺势地依在了蔡居诚怀里。她惊得立马站直,匆忙向梁妈妈道了别,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蔡居诚紧随其后,却好像也追不上她。
       梁妈妈在身后笑得花枝乱颤,还一面喊着“少侠慢走”。真好,若她在这个年纪,也遇得一位这样的心上人,怕也是要娇羞以对的。她缓了口气,又叹了句真好,继而又扭着身子去招待别的客人了。
       “蔡...蔡师兄。”李竹茹坐在马车上盯着鞋尖许久,犹犹豫豫地开了口,抬头见蔡居诚正盯着她,突然就噤了声。
       “有事快说。”蔡居诚应道,生生将“不说就滚”这四个字憋了回去。
       “蔡师兄,同我回云梦吧。我想请师父和师姐也见见你。”
       “随你。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听他答应,笑得开心,立即叫车夫快马加鞭赶往云梦。待到了云梦,二人甫一下马车,便有人急急地跑来:“茹儿,你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       “师姐。”李竹茹甜甜地唤她,“我带了蔡师兄回来,想叫师父师姐都来见见他。”
       师姐点点头,向她示意掌门正在微澜居与其他师姐闲谈。李竹茹对师姐道了谢,径直奔着微澜居去了。
       “掌门师父,我...我带了心上人回来。”李竹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声音也轻颤起来,“他...是蔡居诚师兄。”
       “蔡居诚?师妹,你明知那蔡居诚心术不正,怎的还被他勾了魂去?”
       “师妹,你可是叫他骗了?他怕不过是想让你带他从那点香阁出来罢了。”
       “师妹,你可要好好想清楚。这蔡居诚连自己同门都能迫害,何况是你一个从前未识的小姑娘?”
       蔡居诚站在门口,听着那云梦师姐们对他的质疑,眼神瞟着李竹茹,她的神情看起来低眉顺眼,完全没有反驳之意。蔡居诚不自觉地冷笑了起来,不知是对师姐的不屑还是对自己的嘲笑。你看,这世上没人信你,他们只当你是逆天违祖的叛徒,她也如此。


       “掌门师父,师姐,不好了,那蔡居诚提着剑朝观梦台去了。说是要将我们屠个干净。”小师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神色惊恐而不知所措。叶澜掌门终于抬了抬眼:“茹儿,做人不可违心,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。考虑清楚,不要后悔便是了。”
       李竹茹点点头,飞身向观梦台去了。远远地瞧见蔡居诚如鹤之姿立于长亭。她落在一丈之地,平和地问他:“蔡师兄怎的闹了这样大的脾气?”
        蔡居诚转过身,居高临下地看她。他长剑一柄,剑尖锋芒直指,他说:“如你这样的人,永远不会懂我。同生共死不过都是妄言,你的好师父好友人,永远也不会认同于我。”
       她仍旧笑着瞧他,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恬淡,仿若被那利剑直对之人并非是她。她一步一步靠近,足尖轻点,仿若步步生莲。
       他的剑与她又近了几分,几乎要刺中她的喉咙,她轻轻抬手,纤指抚上剑锋,有鲜血顺着利刃留下,惊得他几乎握不住剑,不禁偏离几寸,她却似乎毫无痛觉。
       “你这又是何意?是要为她们求情不成?”
        她摇首,轻轻推开那剑,复又向他靠近几分。蓝光微闪,他瞧见有蝶翼自她背后生出,她浮于半空,炫目的光笼罩着他们二人。继而,她受伤的指贴上他的脸,一对唇轻点他的眼睑。
       她说:“这样,我们便都是叛徒了。”
       她又说:“这样,算不算懂你?”
       半年之后,李竹茹与蔡居诚终于大婚。是夜,蔡居诚一身红袍步入屋中,慢慢掀开她的红帘。她着凤冠霞帔坐在床边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
       “听你师姐说,你早就识得我?”
       “我早同夫君说过,君未识我,我却识君。”
       “何时?”
       “十二年前,花灯会上,有个云梦小姑娘弄掉了她的引梦灯,有位小道长替她拾了回来。”
       蔡居诚思绪流转,渐渐忆起一个哭泣的小姑娘,自己施展轻功,似乎还吓傻了她。那小姑娘呆愣的面容与面前的姑娘渐渐重合。他俯下身子,亲吻她的额头,然后说:“幸而现今,卿悦我兮,我亦悦卿。”

*一不小心就停不下来了,结果一口气写了这么多,结尾也许有些仓促了。
*写这篇文之前,想了很久要给蔡师兄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才好。后来我想,既然蔡师兄脾气不好,那就给他一个能包容他一切的姑娘吧。
*我爱蔡居诚,傲娇使我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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